保持聯絡


這是他們自從掉到這個宇宙之後,唯一的戰略。


像是在鏡子裡生活。同樣的城市同樣的風景同樣的上班路同樣的部下同樣的酒吧同樣的混小子們,連鬧市區巨幅廣告牌的更新速度也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沒有了那把懸在頭頂的劍。沒有披荊斬棘的火焰也沒有自帶監控的佩刀,連熟悉的制服都沒有,走進那棟辦公樓,打開門真的就只是人人胸前別著職務和姓氏的戶籍課。每天上班上得很無聊的伏見君和要好的初中同學吵架後一氣之下投考了公務機關,但現在好像和對方二度同居中;作為據點的酒吧並沒有三天兩頭失火事故的不良消防記錄,公主般的小女孩寄住在老闆家也只是因為雙親忙於海外的工作……哦,真要說起來,當周防在這個世界裡第一次推開BAR HOMRA的門的時候,草薙看他的眼神透露出一分類似於娘家人(?!)那樣寬容的無奈,仿佛習慣了一般對他溫柔地笑笑說:『怎麼,又和宗像吵架了?今晚要給你鋪床嗎?』


啊——他被噎在門口說不出話來。鋪天蓋地的信息量將他的雙腳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爲甚麼前提是住在宗像那裡。爲甚麼吵架了就要回來。爲甚麼不是別人偏偏是宗像。爲甚麼要加個又。這是甚麼世界。這裡的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到底是鬧的哪樣。



“喂。宗像。你那邊如何了。”

“客觀來看,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周防那邊呢?”

“……爛透了。人人都在用打火機點菸。”

“呼,看來這裡確實沒有異能現象的存在。而且辦公桌抽屜裡也沒有拼圖。”

“……沒有關聯吧。話說好好上班啊你。”




於是當天下午,從下班高峰中殺出一條血路衝過來的宗像禮司,接收到了草薙介於「誒呀,來接我們家這個了嗎,真是辛苦了」和「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吵架嘛」之間的無聲問候。他有些狀況外地看向當事人,對方卻蜷在沙發上裝死,完全不想和他發生任何形式的交流的樣子。



“所以說,”


草薙出雲果然不論在哪個時空都是職業和事佬,眨眼的功夫已經為他調了杯酒招呼他坐下: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啊……那個,”

“嘛、讓我猜猜,反正大概又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吧。”

“誒?”

“不要因為眼鏡被壓壞就發脾氣啊,反正你不是還有很多備用的嘛?”

“誒、”

“就算晚餐桌上出現了甚麼不可思議的物體,你也要想想尊在我這兒可是連個盤子都沒端過的哪、是不?”

“誒——”

“雖然我是有說過‘沒事的時候把他一個人丟家裡也沒事’這種話,但我也告訴過你‘太過無聊的話不能指望他乖乖待在你想讓他待的地方’對吧?喔對了,GPS這種東西對他基本是無效的喲。”

“我並沒有……”

“嘛、不用多說,我理解的。總之最終結果還是晚上不太好相處、對吧——”


不知為何一臉了然於心的草薙忽然壓低聲音湊近,神神秘秘:


“聽我的,實在解不了氣的話,你也讓他把你往床頭板上——”


“够了,草薙。”


從剛才起就一直試圖假裝自己不在這個空間內的周防,以家庭類綜藝節目中那種「挑戰!5分鐘起床著衣洗漱吃早餐出門」環節中的速度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拽過宗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酒吧主人“快點和好喲這次不要再給宗像君添麻煩了”的提醒聲,伴著門上的迎客鈴悠悠迴響。



搞啥啊——


宗像看著甫一出門就被周防觸電一般甩開的手,若有所思地“嗯…原來如此”了一聲。

並不覺得有趣的周防撇了撇嘴。


“總之,”


成年男子二名。人來人往的街上。糾纏不清不是個好選項。


“……先,回去你家。”



面對現實,即是向著勝利前進了一大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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