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AU)【刀劍亂舞】[青石] にっかり大搜查線-夜訪

“你,不是來問刀的事的……”


石切說這話時聲音輕輕的,有些遲疑不決、卻也算不上是恍然大悟;在步步逼近著的青江的注視中,他不動聲色地向後躲閃、直到背脊靠上了門板,終於再無退路。


“現在才察覺到,有點太晚了吧?不過老師你就是這種地方可愛呢。”


誠實地講,青江比他矮半個頭,論起健壯也稱不上有任何優勢;唯獨是那種對現下狀況了然於胸、外加些玩世不恭的氣勢,將向來溫和處事的人牢牢壓著,僅僅話語之間,已然幾乎動彈不得了。


(——本來嘛,半夜三更被刑警找上門,已經不是甚麼讓人笑得出來的事,偏偏看起來還是特別不容易糊弄的類型……)


正思忖怎麼脫身時,對方一條腿忽然擠進了他胯間;撞擊的力度並不很重,膝蓋越過雙腿抵住身後門板的聲音,像是冰塊落進酒杯裡那樣濺起曖昧的漣漪——已經不是能一笑而過的程度了、呢……他收起呼吸,手指不由自主地向身後摸索過去。


“我初見您時,就有種特別的感覺。”


在反應過來之前,門把手已經被青江先一步擰開,沒來得及有所防備的石切向後踉蹌著跌坐下去。砰咚。


“後來我發現,那是因為——您長得很像我大學時候的一位教授。”


留著偶像藝人般及腰長髮的青年男子毫不避嫌地壓覆上來,騰空跨在他腰腹上方,雖不強硬,那一小段距離卻在無形中封鎖了他所有可能的行動。


“雖然現在幹著沒甚麼關係的行當,我以前可是美大畢業的喔?那時候,他鑽研的是很偏門的東西,明明很少有人能理解,他卻好像樂在其中似的……說起來,和您現在研究的刀劍史,也是有些關聯的。”


映在石切眼中的、那慢慢欺近的神秘微笑,在一片昏暗、僅僅依賴外頭走廊裡漏進來的幾許光源辨物的室內,看來竟有些奇妙的惆悵。


“……能讓青江君如此惦念,應該是位受人敬重的老師吧。”


仿佛被他尷尬的找話給逗樂了一樣,青江笑得垂下了頭,肩膀一陣顫抖,溫熱的鼻息在他衣著整齊的胸口危險地徘徊。


“啊啊…他的學識確實不錯,為人也很端正——可惜我是個膚淺的人,對那種事情其實沒甚麼興趣。我所想的無非就是怎麼把喜歡的傢伙弄到手而已。”


絲毫沒有遮掩、似乎根本不覺得這般想法有甚麼不妥的直白話語,縱是性情沉穩、看起來閱歷不淺的石切,也愣了一愣。感覺到身下軀體一瞬間的僵硬,青江愉快地湊近過去,就著背後黯淡的燈光,像是在舔舐著已經不會掙扎的獵物一樣,好奇而仔細端詳著他。


“真是好像……細細看來,簡直是同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人啊,害得我差點以為……”


隨著那氣息緩緩移至耳邊,腿間的敏感禁地被一隻手輕輕覆上,反射性地想合起雙腿、伸手推拒,卻被流入耳廓的聲音給生生攔下:


“——他死而複生了呢。”


與玩笑般輕鬆的語氣相反,那對據說是生來異色、因而平日裡總有一邊被掩在頭髮後面的眼睛,卻認認真真地凝視著他,往日裡的戲謔就好像是演出來的一樣,此時此刻尋不到隻影片蹤。



“這種荒唐事,您會相信嗎?”



就好像在竭力地想要求證、否認、尋覓著甚麼不存在的答案一樣,那雙眼睛追尋著他。


他沉默許久,最終輕輕放下了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推開對方的手。







還沒到上班時間,宗三辦公室的電話鈴聲大作。


——下次徹夜加班之前一定要記得把電話線拔了!從案件資料和專業書籍堆成的堡壘裡鑽出來的宗三懊惱地抓了抓淩亂的頭毛。



“啊啊,警局還沒開張呢,有甚麼事9點以後再……”

“宗三,早安。”

“青江?你最好是有甚麼要緊事……知道我已經加班幾天了嗎。”

“怎麼,小男朋友沒帶著甜甜圈來探班嗎?”

“……你少亂講,我還不想被PTA告。倒是你,不要亂搞正經人啊。”

“喂喂,宗三好過分啊,難道我就不是正經人嗎。”

“正經人哪會搞些來路不明的證物還濫用鑒定課資源?”

“好了,開玩笑的。上次拜託你的事怎麼樣了?”

“啊,說起那個……有點奇怪。”

“甚麼?”

“我讓檔案課的人重新查了那樁案子,那個時候在火災現場…就是那個美術館,和那幾把刀一起失蹤的,還有一樣東西……”

“……甚麼?”

“…………青江,我說出來你不要難過……是……你那位老師的…屍體。”

“……………………你說,甚麼?”

“他的DNA,並沒有被存檔,是因為……屍體消失了,所以那個人最終還是作為失蹤案處理的。但監控錄像裡顯示在火災發生前進入館內並沒有及時逃出的人當中,確實包括了他……所以大部份人還是認為他在那時候……抱歉,你送過來的樣本恐怕沒用了,因為沒有可以比對的東西。”

“………………”

“青江?…你沒事嗎?”

“抱歉,宗三……我之後再和你聯絡……現在我有點重要的事要辦。”

“等等!我知道這事給你衝擊很大,但是你一定要冷靜點,別做出甚麼……喂?青江?……”






(——該死的,就是那種看起來老實得不得了的人,才最不能相信!!……)




當青江懊惱不已地衝到前幾天才有過那樣溫情繾綣的公寓前,那扇門上已經掛起了【空屋待租】的牌子;顧不上甚麼公民財產保護法,他一腳踹開了門。



——根本就是人去樓空。



那些令他印象深刻的古色擺設,成櫃成櫃的深澀書籍,甚至茶桌上那個簡樸風雅的香爐,他所見過的所有——那個人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好像從沒存在過一樣,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誰能相信?誰能證明他存在過?)

(又或者,從頭到尾都只是自己在發夢呢?)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在自己卸下防備、露出那些柔軟傷口的時候,那迷人的溫柔之下,又隱藏著甚麼樣的表情?


是在同情嗎?還是忍不住從心底發出低低的嘲笑?


說到底,他真的是和自己一樣的存在嗎?



(你到底是誰?)




『那些刀不是贗品,只不過靈魂不在那裡了而已。』



——假如這句話,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真的出自那人口中,它又是,甚麼意思呢。






“…………被擺了一道啊。”


青灰色的太陽光從窗外流瀉進來。就和那個冬日下午一樣。那個他以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的日子。


仿佛獨自站在謎團中心的青江,低低地笑了起來。




“老師…給我等著吧,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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