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野 之前說的單身爸。么么么。

伏見在昏暗濕熱的夢魘中幾欲翻身。在意識到自己是抱著八田入睡的時候,及時地壓下了這股衝動。他瞥了一眼床頭的電子夜鐘:凌晨。他夢見了學校,體檢,實驗室死掉的兔子和海馬。還有用力蹬著自行車踏板、載著他在夕陽路上飛馳的八田。他夢到他們誰都沒帶鑰匙,誰的爸爸都不在家,只好一起去夜晚的公園看星星。太冷了。他們於是踡縮在一起輕輕地、輕輕地接吻。

“猿比古……那是甚麼聲音?”

“噓。”

原來這傢伙也醒了。伏見沉默著把那個笨笨的腦袋攬進臂彎裡,手腕繞過後腦勺去捂住他的耳朵。在客廳,在廚房,沒有明顯的回音,大概不是浴室,反正不是睡房。是做愛的聲音。養父和——他的情人,也是八田法律上的監護人。姑且這樣說。家具被粗魯撞擊的聲響,節奏急促、規律混亂,夾雜著幾不可聞的低喘和斷續的呻吟,像是在哀求著甚麼,有快樂,卻也充滿了危險的破壞力。短暫休緩時,總會有些含糊不清的說話聲,有一句沒一句,常常以一方不愉快的聲音作結,然後戰火再起。

養父外表古板,卻從沒有遮掩韻事的意思;倒是另外那位,能毫不猶豫地一腳把對方踹下沙發,然後起身抱著半夜尿遊到客廳的八田去衛生間。

那個人,像這樣半夜忽然回到家裡,一個月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但伏見很清楚他不會留下來。甚至連自己回到過這裡的蛛絲馬跡也不會留下。每當他做完該做和想做的事情,推開他們的臥室門,輕輕走近床邊,他能嗅到堅決和危險的氣味依然縈繞。他們的頭髮會被輕柔地撫摸,被角也會被小心地掖回身下。然後,再無其他了。“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暫時還是拜託你照顧了。”“…啊。”一如既往,就只是這樣,沒有多餘的話。他緊緊閉著眼睛。懷裡的八田正在睡夢裡迷糊地低泣。



“別死啊,條子。”


夜晚實在太安靜了,連玄關的話語聲,都能夠傳到這裡。


“好。”


——難得的是,那個人,今天竟也變得如此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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